他听明白了。
人间疾苦,靠的是这些百姓在产出,战乱会让很多人死,的确会一时产出很多的疾苦,但死去的人解脱了,就不再产出了。
就像是收韭菜,他们想一茬一茬地割,却不想连根拽起来。
竭泽而渔的道理他们懂,所以目光放的也更长远。
“大夏人皇的决断与我教相悖,必要时,我们会出手干预。”红木补充道。
江元闭上眼睛,良久后睁开,冷声道:
“我们做这些事情,是那人皇禹政安排的,要论根源,你们该去找他。”
“神树感知到了你们,你们有消弭人间疾苦的本事,所以便成了威胁。”
红木此话一出,江元直接笑了,有些气笑了。
本来心情不错地想了解了解这xié jiào是个什么路数,此刻,却是收获了一肚子气啊!
他算是听明白了。
想不想帮百姓脱离疾苦不要紧,付没付出实践也不重要,你有这个本事,就不行。
仔细一想,似乎天庭和冥府也是这个路数。
他江元没想过放祖兽出来,因为人家老马自己也表态了,不乐意给子孙后代添麻烦,人家不出来。
那这样他江元就能安宁了吗?不行,你有能放它们出来的本事,你的存在,就成了罪过。
一时间,江元沉默了。
他朝着邱妍摆了摆手,示意他已经不想再听了。
起身,他独自走向宅邸的院落里,有些怅然。
穿越以来,他很少似今天这般,感触良多。
回想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经历,江元心口像是堵了些什么东西。
抽象版分身术施展,他把自己的气管拽出来通了通,可放回去还是觉得堵。
古木教指望着人间疾苦结果子吃,大夏的人皇陛下为了收权让南疆险些旱成了不毛之地。
他们都有伟大的理由,为大夏统治,为皇家权柄,却没有一个,拿人当人。
抬头看了看夜空,江元自嘲地笑了笑。
他刚想骂上一句老天无眼,却忽然想到,人家这老天啊,是有眼的。
天河漏了,人家知道来查,天上的马丢了,也知道来找,人家有眼,人家什么都看得见。
可天悬双日,旱得令人绝望之时,他们却像是瞎了。
反而是他江元,朝天上射了一箭,就好像射中了马蜂窝,惹了一身的麻烦,一路把他推着走到了现在。
什么南疆王叶广,什么大夏人皇禹政,什么天庭和冥府,江元本能地不喜欢这些人,所以之前的他总想避开他们。
给你们惹了麻烦,好,我去消除影响,完事之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可现在他也明白了,事情好像完不了。
当知道了他的法术能够做到的那些事情时,他江元这个人的存在,就会成为原罪。
他避不开,也躲不掉。
三太爷当初的话再度响起在江元的耳畔:你们这些异类,迟早会成为三界的公敌。
江元此刻才明白了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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