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稍稍想想,竟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道理。
你已分不清自己原本的立场,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就是一个国主的基本素养。
“至于宰相,孤也知道他其实只是为国尽忠,只是想研究秘武体系,孤早就不怪他了。”国主露出几分歉意的笑容,“这些话,孤其实想亲自对宰相说,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如何,李卿?机会只有一次,可能给孤一个明确的答复?”
国主坐在书桌后,安静地看着那少年。
他心底忍不住感慨:这是真的年轻啊,世上竟真会有这般的天才?
而就在他感慨的时候,李玄已经做出了答复。
少年起身,退后,长拜,然后道了声:“玄乃一介布衣,陛下不以玄粗鄙,而欲嫁公主于玄此等恩德,玄本不该拒绝,然家中已有发妻。”
国主:
少年抬手,双目清澈,一字一顿道:“玄,不愿负她。”
国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过一万种理由,却唯独没想过这个。
空气一时沉闷无比。
李玄深深一拜,道:“玄,请辞。”
书斋里,响起了国主粗重的呼吸声。
一种强烈的耻辱感疯狂地涌上心头。
若在十多年前,他或许不会如此敏感。但此时此刻,在被架空了十多年,“拒绝”早已成了他难以触碰的逆鳞。
“你敢拒绝孤?”国主声音冰冷。
李玄维持着相拜的姿势,并不出言。
但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彻底的回答。
再美好的语言,也无法掩饰真相。
眼中有对真相的分析,就不会被语言蛊惑。
国主,不过是在诈他,骗他而已。
待到尘埃落定,他上了国主的船,难不成还能反悔?
“来人!”国主暴怒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怎么敢拒绝孤?”
理智的一边彻底燃烧起来。
随着国主愤怒的大吼,门外的淳阳郡主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立着,脸儿苍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而远处则是响起了鳞甲碰撞的声响。
这声响越来越多,宛如金属浪涛,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小小的书斋顿时成了个这金属旋涡的中心。
国主看定那依然镇定不动的少年,冷冷道:“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机会,并不是说他一定能杀死李玄。
而是在暗示“一旦撕破脸皮,李玄你还敢弑君不成?你敢与整个大胤为敌不成?”
然而,在他眼中,那少年只是沉默了下,却旋即走出了此间书斋。
待到门前,却见院外早已围满了飞林军。
很显然,国主对于飞林军还是有掌控力,即便不是完全,至少也有一大半。
李玄默然地走到院里,转身再拜,掷地有声道:“玄,不敢负槽糠之妻。”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昂首,踏步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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