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因天色过晚,便未归去,而是留宿在了州牧府。
对于周家的情况,他也大抵是了解了。
周家一门,兄妹三人。
长兄周洵鹄,乃是三修秘武武者,属于在相府一早就崭露头角的人才。也正因如此,皇室赵姓的一位王爷才将郡主嫁予其为妻,聊作皇室一脉和相爷一脉的“缓冲带”,毕竟双方虽然不和,可其中关系还是极为复杂的,严格来说大家都能攀上亲戚关系。
只可惜,周洵鹄前年去云梦州调查一起妖魔事件,便失踪至今,未曾归来,周家甚至是其妻子淳阳郡主便当其已死于妖魔之手。
二兄周池鹤,则是州牧。
三妹周鹅梨,乃是二修秘武武者,因为长兄死去,其一直驻守在周家,心底所想便是等待提升境界后,再去云梦州一探究竟。可惜,她境界还没来得及提升,就已经死在了李玄手中。
可话说回来,李玄若不杀她,若不将她变成恶鬼,又哪里能安安稳稳地坐在州牧府?
此时,少年坐在黑暗里。
周鹅梨则在他房间中,与他窃窃私语,将一众有关相府的、周家的信息原原本本地相告。
她现在虽然有着周鹅梨的相貌,回忆,想法,甚至是处世风格,但是她却已不是周鹅梨,而是基于周鹅梨的一切诞生的恶鬼,只认李玄的恶鬼。
李玄默默听着,分析着。
心中颇有感慨:果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从外看,只看到其威风,其排场,其权势,可只有成了这家的核心人物,才能知道原来煊赫如州牧之家其实也有内忧外患,也是烦恼极多。
他看着那同样坐在黑暗里,与他侃侃而谈的周鹅梨。
忽地,想起了前两日李家传来的口信。
‘老爷说,他和鹰先生见过面了。
而鹰先生告诉老爷,说是外面似有异人可辨妖魔,他就差点被看破。
不过不过,他经住了考验。’
这话语,在李玄脑海里反复闪过。
‘异人可辨妖魔。’
‘可辨妖魔’
‘不!这不仅仅是可辨妖魔了,而是能辨魔仆!这一点便是连我都不能做到!’
‘那异人既能辨得魔仆的第一重,会不会很快发现魔仆身上的幻象血液?’
李玄忽地又想起那周洵鹄去年便以三修秘武武者之身去调查妖魔事件,然后失踪。
紧接着,他又想起自家丫鬟所说的“心慈寺有人用天眼通能看寺外”
再接着,无头大佛,无头土地
一幕幕情景闪过。
这个世界,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可怕。
李玄思索着,忽地看定周鹅梨道:“我们想个时机。
让你,王丰扬,还有那两百三十一个武者,重新消失。”
周鹅梨想了想,道:“我等可毁容后,去雄山县以南的乱鸦岗定居。
至于时机
我大兄周洵鹄能失踪,我便也能失踪。”
李玄道:“那你在何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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