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2 / 3)

    可他却没有在此时此刻离开梅园,而是撩开衣袍往罗汉榻旁的团凳上一坐。

    魏铮想,宁兰出身不好,往日里只怕没少吃苦头。他既要了她的身子,并许诺了她荣华富贵、安稳日子,便该担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来。

    宁兰见他没有提脚就离去,心下高兴的同时,瞧见了内寝里空无一人。

    她作势要翻身下榻,走到梨花木桌案旁替魏铮斟一杯茶水。边动作着,她嘴里还不忘道:“爷想喝什么茶水?”

    魏铮本是心思沉沉,只低敛着眉目不曾言语,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到宁兰的动作。

    待女子如莺似啼的嗓音响起后,他才瞧见已亦步亦趋地走到梨花木桌旁的宁兰。

    她仿佛是在忍着身上的痛意,一步步地走得极为缓慢,好不容易走到了梨花木桌旁,还要伸出那双莹白的皓腕去举起那一壶泡得满满的茶水。

    可宁兰还在病中,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她手腕里的气力并不足以支撑着她举起那沉重的茶盏。

    这一幕映在魏铮的眼里,便是一个清弱如轻烟的女子,哪怕使不上力,也惦记着要为他斟茶倒水。

    他有心于心不忍,想出声阻拦她一句。

    却见梨花木桌案旁的宁兰已固执地举起了茶壶,那沉甸甸的份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手腕一脱力,她惊呼一声,这便要丢开了茶壶,整个人也朝着地砖上倒去。

    这重重地一摔,必定会摔得她头破血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念俱灰的宁兰耳畔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天旋地转之间,她已被一双苍劲的大掌箍住了腰肢。

    转瞬间,宁兰便被男人身上的清冽墨竹香味团团包围,慌乱之中,她双手双脚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便只能紧紧地攀在了魏铮的胸膛之上。

    “你还病着,不必如此。”魏铮泠泠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宁兰倚靠在他的肩头,一颗心跳得极快。

    她被男人牢牢地环抱在怀中,此刻心中也后怕不已。

    要知晓她方才拿着茶壶时那副孱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丢开茶壶往地上摔去也是她在赌,赌魏铮会怜惜她,会从内寝奔到明堂抱起她。

    魏铮的胸膛温热又暖意融融,身处其中的宁兰便趁着魏铮瞧不见她的时候勾唇一笑。

    而后,她才柔声答道:“是妾身不好,让魏爷担心了。”

    魏铮也有些不自在,宁兰浑身上下皆绵软无比。

    女子淡雅沁人的清香丝丝密密地飘入他的鼻间,刹那间便让他忆起了那旖旎的一夜。

    况且宁兰虚弱得厉害,只能攀住他的身躯才能勉强站立着。

    魏铮又不能推开她,当下也只能抱着她去了内寝。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只剩咫尺。

    屋外的朱嬷嬷端着汤药进屋,一进屋便瞧见了魏铮抱着宁兰的这一幕。

    她识趣地退到了外间,并吩咐沁儿和雪儿:“不要进屋去叨扰两位主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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