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文静今天哭了一个下午。
她时不时都能感觉到徐文静幽怨的目光在背后扫荡。
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唉。”
银朵蔫不溜秋的走在小区里,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像是被重量压的难受,像个小老头一样,止不住的叹气。
今天没上课,放学的很早,四点多钟左右的云渡,天空还是透亮的,路灯没有亮起,洁白的云朵满满降低,熙熙攘攘卷成绵羊群的模样。
“唉”
银朵叹了不止五六口气,刚埋头走到空地旁边,左侧上方忽然传来了男人清倦的嗓音:“放学了?”
银朵脚步直接顿住,叹气声也戛然而止,第一时间看向声源所在的地方。
下一瞬。
直直和站在门边上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宽肩窄腰,长腿笔直,眸色浅棕,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特别深邃,目光微微垂落,盯着银朵的脸看。
唇角弯起熟悉又好看的弧度。
银朵脑子在疯狂卡壳,半晌,才想起来要打招呼:“哥哥好。”
随春笙点了点头,“要回家?”
银朵“嗯”了一声:“老师这个周发了很多试卷,得回去好好写作业。”
随春笙了然的点点头,直勾勾的盯着她,唇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那来哥哥家写吧,你爸爸妈妈加班,晚饭后才能回家,今天你得跟着我吃了。”
银朵一怔。有了上次妈妈拜托他参加运动会后,对于麻烦他照顾自己这种事,她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多问,很快点了点头:“好,谢谢哥哥。”
随春笙注意到她的情绪低落,神情一动,只是温和的说了句:“不客气。”
……
银朵第一次进到独栋洋房的室内。
她的视线就不由自主被客厅的墙面吸引,瞳孔在触及那些艺术品的瞬间,反射性的皱缩。
画。
全都是画。
好多的画。
风格各异,浓墨重彩,熙熙攘攘的拥挤拼凑在墙上,大小不一严丝合缝,直达三层那么高,多的骇人,犹如中世纪古堡里那种设计过的极繁主义风格建筑。
银朵粗略的扫过那些画,竟然觉得有些眼熟,有几张都是在国外获得过奖项的作品,却也被简单粗暴的挂在墙上,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充当壁纸的一角。
而被画作拥抱在正中间的,是一张巨大的圆木桌子,几张黑色的实木嵌铁的椅子整整齐齐摆在周围,上面还有舒适的坐垫。
随春笙随手开了所有的灯,抬手指了指桌子:“你坐那好好写作业,想到要吃什么了就告诉我,我来订餐。”
“噢,好。”
银朵回过神来,乖乖走过去,拿出笔盒和试卷,专心埋头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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