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喻裹紧长棉衣,尽管穿着棉鞋,仍旧冷得声音发颤。
凝视着冷得哆嗦的陈静喻,林文灿安慰道:“我教你一个方法,外面天气好热,我都快中暑了,我是来避暑的,不是来受苦的,说几遍就好了。”
林文灿的乐观,让陈静喻的内心瞬间燃起一股暖流,报怨,既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何不点燃心中的那束光,让亮光驱除阴冷。
透着暗光,林文灿瞧着陈静喻渐渐平稳的思绪,笑嘿嘿道:“我的方法,是不是很管用?没有那么冷了吧?”
陈静喻含着笑意,默不作声。
林文灿从一个角落里拿来一捆东西,把裹在上面的胶纸撕开,里面是包得严严实实的簿席,床单,棉被,以及一张旧海绵,还有一盏煤油灯,火柴。
林文灿轻车熟路地把煤油灯点亮,暗室瞬间不再那么寒冷。微弱的灯光照顾在林文灿俊朗的脸上,他不动声色,泰然自若。
继续打地铺,先把海绵垫底,再铺簿席,床单。地铺打好,他又起身从角落里拿来一个陈旧的木箱,打开木箱,从里面的塑料袋里拿出来一包东西,撕开胶袋,是吃的食物,核桃,杏仁,花生。
“坐进来吧,有被子盖着就不会那么冷了。”
陈静喻显得有些别扭,两人虽在一个屋檐下,名义上他俩是新婚夫妇,洞房花烛,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有名无实。
陈静喻扭怩着。
“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陈静喻放下心中顾虑,心里的焦虑也渐渐被驱散,坐进地铺,与林文灿隔着距离。目光凝视木板上摆着的食物,调侃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测到会有今天,所以提前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的。”
“这间暗室,就是专门为我而备的,来这儿受惩,对我而言已是家常便饭。”林文灿一脸轻松道:“第一次来这受惩是我十岁那年,接下来几乎每年都得受罚一至两次,甚至是三次。这不,上个月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个月, 不是又来了么?”
“对不起,上次是因为我执意要回家害了你受罚,这次又是因为我。”陈静喻低声自责。
“没有因为你的时候,我不也一样来这儿吗?”林文灿掠过一丝愤然:“来这儿又何尝不是心灵的一次次洗涤?如果真有怨恨的话,就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生在军阀之家,不该做林智笙的儿子,既然是我的命,那就只能认命,但,我是永远都不会认输的。”
“在‘平安寺’斜坡的分岔路,有杜少宽做掩护你是可以逃脱的,可你却因为救我,而选择留下,我又再一次害了你。”
“我只是没想到,我爹对我逃走的路线掐得那么精准,姜还是老的辣。”林文灿神色黯然,义愤填膺:“如果我只顾自己逃脱,你,杜少宽,以及他的那两名警察同事,就会被林文昌和林文盛,以帮凶之罪就地qiāng jué。他俩一心想除掉的人是我,如果我只顾自己活命,而弃朋友的性命不管,那我就不配做他们的朋友,更不配做一个有骨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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