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宗爱已经走了,她转了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却发现铜镜里的她,并不是她了。
拓跋健食指中指将一颗黑子落了下来,他抬起了头,他的对面是拓跋焘,他持着白子正准备落子。
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拓跋焘脸上岁月的痕迹也开始显现了出来,已经快而立之年的他,比起几年前,确实是改了许多了,他在这几年,也深深体会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皇兄,如今怎么办?左昭仪死讯若是传出去,必定会使得柔然再度反水。”拓跋健叹了口气,他已经被白子逼得无路可走,他输了。
拓跋焘声音也浑厚了起来,与几年前稚嫩的少年音不同,现如今他的声音似乎是蕴含了他的整个人生:“左昭仪的死并不简单。”
拓跋健眨了眨眼睛,他开始拾起了黑子,一颗一颗,全部收于掌间:“皇兄,你既然知道那么为什么……”
“等,等那一天。”拓跋焘眯起了眼睛,他说的话,拓跋健未曾听懂,但是他总觉得拓跋焘似乎是知道什么。
这几年在外的征战,拓跋健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铁血气息,拓跋焘瞧着拓跋健手指上的疤痕,他的眸子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叹了口气:“疼么?”
“不疼。”
可惜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该有多疼,时间久了,也就忘了,但是疤痕依旧还在。
拓跋焘的表情似乎是雾一般令人捉摸不透,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拓跋健就是觉得他有表情:“皇弟,你可知陈留桓王?”
拓跋健点了点头,他自然是听过这位英雄的名字的,现在也有人将他与他相比,但他总觉得自惭形秽,陈留桓王拓跋虔在北魏历史上可算是个英雄,拓跋虔姿貌魁杰,武力绝伦时人云:“卫王弓,桓王槊。”只可惜因为轻敌被杀害。
他叹了口气:“知道,其镇守平城,因勇而轻敌,慕容垂逐攻下平城、随后杀害,其死时,举国悲叹。”
拓跋焘点了点头,似乎是冷冷笑了一下:“没错,从此,慕容与我拓跋势不两立,之后,我们与后燕数次交战,直到后燕灭国,我们将燕国臣子吸收。”
拓跋健若是还听不懂弦外之音,只怕这几年也是白混了,他也立马回过味来:“所以,这是后燕后人所做?只是这后燕直系后人慕容雪在达奚斤身边啊……”
“别忘了,还有许多人并不在吾等掌控之中,更别忘了我朝中后燕臣子并不在少数。”拓跋焘笑了笑,摇了摇头,他相信慕容雪对达奚斤的忠诚,并且慕容雪也是在北魏养大的,并没有在北燕任何的记忆,所以他没有怀疑。
他怀疑的是那一战,到底有哪个姓慕容的偷偷跑出来了,当然,这人定和慕容云和冯跋不合,所以慕容云如今所建立的北燕,他并没有进国。只不过前些年,慕容云死了,冯跋也死了,北燕君主一代不如一代,而今年,北燕确实是举动过分了些,拓跋焘正准备筹划攻打。
而先前这一切,都是当年那个逃出来的人所策划。
自从他逃离后燕的那一刻便开始了,而且极有可能栖息在北魏敌对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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