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个弥留之际的老人,回光返照,疯狂闪烁。
陈钦福至心灵,掀开袖口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他毫无征兆的开枪,炽烈的子弹却没有攻击老鹅。
而是,偏了十万八千里,射入了承重的柱子之中。
出人意料,那木柱没有炸开,却开始不断剥落。
很快,表皮褪尽。
露出了里头的一具死尸。
老鹅第一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恼羞成怒道:“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
陈钦充耳不闻 ,下一颗子弹,救陷入了纸糊的窗户上。
光影交错,开始映现出一个个孩子的头颅,表情扭曲,如哭似笑。
陈钦对惊骇欲绝的秦诗谣道:“待会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用害怕。”
陈钦斜楞着眼,一边继续开枪,一边幽幽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偌大的松竹古园,只有这屋子最邪门。
因为,这地方上上下下,都埋着尸体。
地板,窗户,门槛,土墙……”
陈钦快速说着,躲开扑过来的老鹅,
他每多说一个字,耳边回荡的嘶吼和哀嚎声就越响一分。
屋子的震动也就越剧烈一分,最后简直就是地动山摇般夸张。
被献祭的族人们,他们的怨念还未消散。
所有的窗户在这一刻都打开了,阴森森的冷风不停的灌进来。
陈钦疯狂装弹、开枪,精准的落在每个角落,
土炕碎开,露出了青铜色的巨鼎,上面无数铁刺横勾,血迹斑斑。
地板裂了,无数具早已腐烂的尸体,似乎被镇压了无数年。
陈钦似乎看到了,看到那一场场夜色里的屠戮与悲呼。
天花板里陡然伸出一只脚,然后是整个身子,哗啦啦吊了下来。
这东西穿着蓝色的袍子,看衣料应该是民国时期。
长长的黑发,荡来荡去,
连接天花板,吊着整个脑袋。
那张脸全然血肉模糊,脸皮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剥掉了,连眼睛都没了,只剩一个鼻骨。
窗户上的小孩头颅们,咧嘴发出咿嘻嘻嘻的笑声。
这东西好像兴奋不已,浑身骨骼扭动。
然后像个疯子般摇摇晃晃跑过去,它的四肢是残破的,像是被粗劣缝制,骨头和肉之间就有一层薄薄的皮粘连着。
走路的时候,甚至有一部分血肉掉在地上,它被绊倒又爬起,
随手砍断了自己的脑袋,抓起一个孩子的头,就安在自己的脖颈上。
新换的这张脸,很快变得面容苍老,满脸皱纹,只有一个鹰勾鼻子,尤为显眼。
它佝偻着身子,走路一瘸一拐,还有些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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