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2 / 3)

    点单的窗口挂着一块小黑板,写着今日供应:

    红烧肉:0.5元溜肉段:0.28元

    清炒肉丝:0.4元炒三鲜:0.42元

    鱼头汤:0.3元蔬菜:0.15元

    米饭:0.02元/两馒头:0.04元/个

    裴远征见自己媳妇儿呆呆地打量供应黑板,以为她是嫌贵,捏了捏牵住她的手,“没事,媳妇儿,难得出来吃一次,想吃什么就点。”

    排在前面的大姐也回头挤眉弄眼:“同志,好男人啊,你就别心疼那两个钱了,听他的吧。”

    这年头,带对象来吃国营饭店的很多,带媳妇来吃的还真不多见,除非家庭条件特别好的。

    别人会误会阮念念舍不得也正常。

    可阮念念是谁?是家里每个月寄一百块钱的小公主啊,她能舍不得这点钱?

    上辈子被人pua,不做作不傲娇,她都觉得自己亏了。

    凭什么她又付出金钱又付出感情还得依着顺着别人?

    该吃吃该花花,她现在才不会心疼两个钱。

    记账也仅仅只是为了知道家里的钱用在哪里了,看一下家里的用钱习惯,好的继续保持,不好的问题不大就不管,浪费太多了就改正。

    她抬头冲男人笑笑,“远征哥,我想吃红烧肉,还有那个溜肉段我也想吃。”

    “好,想吃咱就吃。”裴远征对她是无限包容的。

    队伍虽长,也在一点一点地往前面挪,终于到他们夫妻俩了。

    裴远征把脸贴近窗口点餐:“同志,我要一份红烧肉,一份溜肉段,还要一份大白菜,再来两个米饭,两个馒头。”

    “好嘞。”窗口的同志麻溜地算账,“一共是一块零五分钱,不用票。”

    裴远征付了钱,带着阮念念找了个空位坐下。

    不多时,他们的饭菜还没好,门口进来一对爷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对爷孙穿着并不得体,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仍旧还有口子,他们的行为很是怪异。

    进门后他们不排队点餐,反而在坐了客人的餐桌前把老人挎在胳膊上的篮子掀起来一个角,小孩小声地询问着什么。

    遇到客人摇头,他们就失望地转向下一桌,也有客人感兴趣了,似乎买了他们篮子里的东西,小孩就开心地取筷子从篮子里夹出两个包子放到那位客人的碗里。

    他们居然是来卖包子的。

    这时候投机倒把还是抓得很严格的。

    阮念念依稀记得,76年到77年有段时间,关于这方面泛起了更大的风浪,那时候裴远征的自由市场已经做出了些起色,也不得不关门整顿。

    想想时间,好像再过三个月,那场fēng bō就要来了。

    正想着,爷孙俩已经走到了他们这桌前面,小孩掀起篮子一角,露出里头微微发黄的包子,小声说:“同志,菜包要吗?五分钱一个。”

    阮念念瞧了一眼,包子个头还挺大,一个应该比她的手掌还要大一些,五分钱一个,里头还有菜,卖得不算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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