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设备准备开颅的时候，才想起傅淮江的话。
他看向温苒，欲言又止。
温苒拧眉，“怎么了？”
克里斯蒂安知道这事瞒不住，便简单说了傅淮江的请求。
温苒很是震惊，“为了给我捐献心脏，他只准备切除枕叶的肿物？”
克里斯蒂安点头，“是这样。”
温苒鼻尖酸涩，傅淮江竟然想要牺牲自己，把心脏捐给她。
她口罩后面的嘴唇颤抖着，眼圈蓄满了晶莹。
她稳定了下情绪，“克里斯蒂安，请把他颅内的肿物都切除吧。”
克里斯蒂安点点头，“好。”
手术过程中，作为医生的温苒第一次感到了紧张，因为手术成功率还不到一半，她额间都渗着冷汗。
一度，她闭着眼睛不敢看，但又在听到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异响后睁眸目睹抢救过程。
终于，五个小时后，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结束。
手术很成功，傅淮江颅内的肿物都被切除了，人被送进ICU进行监测。
克里斯蒂安洗手的时候，温苒就站在一旁。
“谢谢你。”
克里斯蒂安笑道，“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看向温苒，“他大概要三天左右时间醒来，极有可能产生后遗症。”
温苒点头，“我明白。”
克里斯蒂安将手烘干，“R，我会帮你找合适的心脏的。”
温苒弯唇，“谢谢，不过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展到那个地步。”
克里斯蒂安淡笑了下，他知道温苒既然心衰了，那换心脏便是早晚的事儿。
因为傅淮江在ICU，每天只能探望一次，所以温苒便离开了医院住进了酒店。
她进了浴室洗澡，蹲在莲蓬下，温热的水落在她头上，她将脸埋进双膝。
无力的啜泣声响起，随后便是崩溃的、心酸的放声大哭。
她欠傅淮江太多太多了，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出来后，她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她觉得头疼得厉害，还浑身发冷。
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她爬起来穿上衣服出了门去了药店。
付款的时候，她才看到纪晏礼给她发来了信息。
看了眼时间，华国应该是深夜，她就没有回电话，只是回复到：【招供了就好，希望真相早些公之于众。刚才我陪着淮江哥做手术了，就没有及时回你的信息。】
同样，她也没有等来纪晏礼的回复。
温苒买了退烧药后回了酒店，吃了药便昏头大睡。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还是有些不适。
医院那边她是没法去了，担心带去病菌，所以只能窝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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