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下她不动声色扫过齐渊王仇等人,终于捕捉到些异样。
尽管他们似乎努力压制过了,尽可能自然昂首挺胸,可越靠近洞府门,他们越显得拘谨,甚至有几分忌惮与敬重。
而这绝不该是回自己洞府会有的反应。
刚才下了剑迈过结界,齐渊还真信守诺言把灵戒还她了,似是笃定到了此地便无所谓了。
黎未晞愈发觉得不对,她隐隐后悔,或许刚才还没下剑时该试着逃跑的,哪怕一定会被追上也能尽量再多拖一会。
终究是没料到齐渊会这么快就到了目的地,准备不及。
现在黎未晞不动声色从灵戒中摸出几枚丹藏于袖中——有烟雾弹也有可引爆的毒丹。
她本能中莫名的害怕似乎控制了双脚,不想再靠近那洞府一步,她想制造点混乱找个机会……
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也还没进到洞府,就有一戴黑斗笠、全身裹进黑衣的修士快步从洞口走出,几息便来到他们面前。
季寥没分给齐渊等人半个眼神。
斗笠投下的阴影遮了她上半张脸,阴影下的灼灼目光凝视同样戴面纱的女人,眼神如有实体。
滚烫、期待、狂喜、迫不及待……
季寥似用视线便生生撕开黎未晞的幻影纱,叫她无所遁形,将她拆之入腹。
黎未晞心跳瞬间激烈几分,不祥和危机感愈发浓重,她连此人面容都看不清,却徒生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惧意。
她猛然想起,似乎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感觉——那是在她和唐墨的大婚之日,她突然有种莫名冰冷可怖的感觉,好似被恶鬼窥探般,寒意从发顶一直流到双脚……
隐约熟悉,一闪而过。
且当时她正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没有特别在意。
这惊恐仿佛由来已久,扎根在最深的心底,纵使抹掉许多仍有残存。
如刺猬应激便竖起满身刺,想要仓皇逃窜。
可是黎未晞双腿如负千斤,怎么都挪动不了,藏在袖中的手轻颤起来,差点把毒丹掉了。
“长生前辈。”齐渊毕恭毕敬对女修拱手,“人,在下如约带来了,未伤分毫,一路以礼相待。”
王仇和其他弟子亦显出几分喜色,期许望着身子略佝偻的季寥。
可她好似没听到,无动于衷,仍不发一言,只是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黎未晞,如觊觎血腥的饿狼。
“长生前辈?”齐渊鼓起勇气,“在下已履行约定,之后便该您了,希望您能遵守天道誓言,一月内——”
“啊,很好…你们带她来了。”
季寥打断了齐渊,终于缓缓看向他。
她的嗓音细而尖锐,怪异地上扬,似在竭力压抑某种情绪,光听就令人寒毛倒竖。
“待与这位黎姑娘谈完私事…季寥自会履行约定。”
齐渊等人已习惯季寥阴恻恻的死气,听她话后立马喜形于色。
他仿佛已看到清虚山和未来宗主之位在朝自己招手。
然而下一刻,齐渊却倏地感觉身子一震,喉咙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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