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的语气温和,可是在场的文武百官哪个是傻瓜?
这分明是要发作陈家的节奏啊!
陈父心中咯噔一下,刚要出列求情,却见御史大夫已经抢先一步,语气悲怆。
“云太傅如今卧病在床,请陛下明察秋毫!”
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的官员纷纷出列,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陛下,请您为太傅做主!”
秦帝端坐在金椅上,目光淡淡掠过一圈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沉默片刻,才慢悠悠开口。
“陈勉,你且上前来。”
陈父听闻,战战兢兢走上前去。
“启禀陛下,臣冤枉啊!臣的犬子之所以口出不逊,是因为三王爷的侧妃……”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一直出神的青年却是漫不经心地一抬眼,径直投来一道凶戾的视线!
秦巽微眯了眼睛,薄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带着威胁的眼神盯得陈父一时竟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总…总之,陛下,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陈家一个清白!”
秦帝的眼神在陈父和奏折之间游移,似乎在考虑究竟要相信谁的说辞。
半晌后却幽幽一叹,像是失了兴致一般径直起身下了金阶。
“退朝,都给我在这跪着好好反省!”
春日阳光虽好,但跪在这大殿之上却是冰寒彻骨,尤其还是这种一跪就要跪上好几个时辰的苦差事。
江父陈父都已是不惑之年,只过了一盏茶工夫腿就麻的厉害。
“陈兄,要不咱们离开?”
“不行,今日若是走了,更添一条欺君罔上之罪,届时恐怕我们两家都要被连累!”
陈父紧紧攥住拳头,强忍着双腿的酸痛继续跪着。
在他们身后,无数前朝办事的官吏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二位朝中大佬的身上,一些人低下头,暗笑一声愚蠢。
陈家和江家这次怕是完了!
也有那懵懂的官吏不禁纳闷。
但凡是南诏国的读书人,又有谁求学路上没看过老太傅写的文章?
这样的大儒,别说是陈家这样的官宦之家,即便是皇族都不敢怠慢!
“他们怎么敢欺辱云老大人?”
“要我说定是儿子坑了老子,这下子陈大人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着背后的议论纷纷,陈父险些按捺不住怒意,抬眼却见一抹明黄的衣角在侧门处一闪而逝。
……
“秦巽,此事你觉得朕该怎么判?”
秦帝自内殿瞥了眼跪着的江陈二人,意味深长地问道。
秦巽眸色凉薄,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意,嗓音低哑。
“回父皇,儿臣不管。”
“嗯?”
“父皇想怎么判都行,左右与孩儿无关。”
他邪邪地一笑,垂下眼睑,遮掩掉眼底一闪而逝的精芒,却没逃过帝王耐人寻味的问话。
“云老太傅到底说也算你的外公,难道你就半点都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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