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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2 / 3)

    那姑娘没有停下,直接撞开了虚掩的门,却不想脚被比寻常略高些的门槛绊住,狠狠的摔倒在地。正是雨后,地板还是湿哒哒的,白裙如纸坠落泥泞被一脚脚踏,好不狼狈。

    视线中一双瓦青缎面的朝靴,银丝勾了暗纹,内敛奢华,步履稳健,停下。

    彼时,她跌了满身泥,断了腰带、散了衣襟。

    “姑娘?”他好心的蹲下,银丝暗竹纹的白锦袍染了尘。

    面前伸来只大手,玉骨修长,一枚极品黑曜板指,矜贵异常。

    鬼使神差,她搭了上去。

    一抬头,四目相对——

    床帐中,沈江骊猛的睁开眼,眼中的恐惧还未散去,烛火已灭,月光侵室。

    耳边传来清荷熟睡的呼吸声,沈江骊摸了摸头,惊觉出了一身冷汗。

    坐起身,替清荷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照理说,应该回下人房睡,就算要守夜也只能睡脚踏,断没有和主子一床的道理。

    自从柴房出来后,沈江骊就噩梦不断,不是梦见母亲上吊时惨白的面孔,就是沈铡南凶狠冰冷的目光、还有周氏,大大小小缠在她身上的毒蛇……

    清荷心疼她,只能守着她睡觉,每次察觉沈江骊做噩梦时,就模仿江以清哄睡,沈江骊这才稍微好些。

    自从江以清离开,沈铡南续娶周氏,沈江骊尝遍人情冷暖。

    清荷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

    在她心中,清荷早不是一个丫鬟,而是江以清以外,唯二的家人。

    她们在人前是主仆,人后却没有诸多规矩,相处更像是姐妹。

    如意尾巴摇晃着,小肚皮一鼓一鼓,睡的正香。

    沈江骊却没了一丝睡意。

    她推开窗,只见圆月高悬。

    月光清朗,却照不明她心事。

    这是她第一次,梦见那晚。那样可怕的夜晚。

    谁能想到,京城风光霁月的世子在床他上又是一副怎样可怕的面孔呢?

    睡梦里她又回到那个风雨萧萧的夜晚——

    “此结名叫双桶缚,刑部监常用,就是两百斤的壮汉也挣不脱。”他温声解释,像个极有耐心的好人。

    她双手被缚,麻绳的另一头捆在床柱,身上衣裙零碎,冷的人本能的缩成一团。

    “姑娘的事,某已办成。如今该姑娘出力了,却如此躲避不及……真叫某心寒啊。”

    手摁在结上,轻松将她双手压在头顶,防止她再往上躲,另一手狠力掐着她的腰……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背脊,像刀尖在划,不知他要落在何处,从那剥皮抽骨。

    她闷在褥子间快要窒息,极力的扭过头去,他动作微顿,立刻伸手将她的头摁回去。

    “闷……”

    一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怎会如此,娇媚靡靡,似喜似嗔,含泣带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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