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凑了下,故意逗他玩:“桑浪,今天是你陪姐姐喝两杯。”
爽。
这是她说出这句话的第一感觉。
“姐姐?”他像是不服气,眉稍一挑,“是姐姐还穷得叮当响,赊账请我喝酒,你也好意思。”
“……”
有被羞辱到。
桑浪得逞后,嘴角微微下挑,室内一片漆暗,容易使人放松。
商渝纾葱白的手指绕到耳后,摘下了一对珍珠耳环,把他的手拉过来,摊开他的掌心:“请你喝杯酒,还是够的!”
他摇摇头:“你怎么这么要强?”
她嘴硬道:“我喜欢要强。”
毕竟要是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商渝纾了,还图他的替身价值,他会不会一枪崩了她?还不如,趁现在偷偷享乐。
“不用……”他拿起一只耳环,下意识地俯身向她,呼吸急促,温热地抚过她耳畔,最后又停止。
两个人的眼神青涩,却像是暗夜里划拉出的一道花火,空气有烧灼的味道。
他急转过头,将耳环放到她裙子上,沉默了片刻,唇才稍稍蠕动了几下:“我破产也请得起你。”
呵,少爷就是好命。
商渝纾咬牙,慢慢又气气地戴上了对少爷来讲很“廉价”的一对耳环。
酒上了后,桑浪是一杯一杯灌下肚,这酒的度数一般,按道理是喝不醉的,但商渝纾才喝了两杯,就开始脑子不清醒了。
她两行眼泪往下掉,拽着他的袖子,脑袋一晃一晃地往前扑,被他勉强定住了。
但是下一秒,又歪了,还歪向了那张能下意识让她有安全感的脸。
她一头扎进他的胸膛,但姿势奇怪,像牛犁地:“呜呜呜,我……我和你说,我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我好想回家。”
他面无表情地把她头拔出来:“废话,谁不是呢?”
只是她是大小姐想家,能和他这种被命运折磨的苦命人一样吗?
她捂着脸:“呜呜呜呜呜,这里的菜好难吃、这里的男人好没意思、这里的我又是个穷光蛋!”
他沉默半晌,斜斜撇了她一眼:“你阴阳怪气谁呢?”
他也没心情喝酒了,准备送她回家,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商渝纾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怎么叫都起不来。
桑浪弯腰,正想把她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拖回去,却对着那张脸发起了愣——
毕业前夕,桑浪穿着校服站在廊道发呆,商渝纾拿了一根金色的签名笔给他。他会意了,在她的肩膀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写了一句“得偿所愿”。
商渝纾还想说什么,可桑浪却用力地将笔盖扣了回去,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她,拳头松动。
最后,他开始开口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回家后,他把她的联系方式全删除了,从普通朋友的位置,回归到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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