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刚想回答,却先打了个喷嚏。
黎不言扫了一眼姜晚踩扁在脚下的布鞋,提醒道,“寒从脚起,公主还未恢复完全,还是不要受寒为好。”
说罢,黎不言头也不回地端着药盅往寝宫走去。
姜晚连忙跟了上去,她急切问道,“明月宫的人呢?可是父皇出事了?还是皇兄,皇兄是不是出事了?”
沈府家大业大,她戳破了沈瑜与南诏勾连的事实,沈父会不会联合南诏国主出手?
姜晚有些懊恼自己行事也冲动了些。
黎不言答道,“宫中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皇上认为明月宫里有细作,故而召集去乾坤宫中一一审查了。本以为你不会这么早醒来,故而只留了我与杏儿照料,杏儿还在后院帮忙熬药,你无需担忧。”
听了这话,姜晚方才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后,姜晚的身子不由得有些脱力。她正欲停下缓口气时,身前的人也停了脚步下来。
黎不言对她伸出手,语气冷淡:“公主还是小心些,毕竟金枝贵体,不要总是这般冒险。”
姜晚咧嘴一笑,搭上黎不言伸来的手。
少女滚烫的掌心灼的黎不言有些诧异,他抽出手心,下意识抚上姜晚额头。
炽热感传来,黎不言蹙眉道,“你发烧了。”
姜晚嘟囔道,“一点小风寒,以前我习武时,这都不算毛病。”
说着,姜晚又打了个喷嚏。
黎不言无奈催促道,“公主还是快些回宫,要是再晕倒了,我可没法子把公主背回去。”
说着,黎不言右手搀扶住姜晚胳膊,一路送她回到寝宫。
姜晚脑袋昏昏沉沉的紧,可还是不忘向黎不言询问:“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黎不言抿了抿唇:“自幼久病,家父送我去青城山隐居时与行脚大夫多学了一些保命的本事。”
姜晚笑道,“连五叶七花毒都能解开,若是我将此事告知众人,他们必定要拥你做姜国第一的神医。”
黎不言微微蹙眉,显然对姜晚的提议并不喜欢。
姜晚好奇问道,“黎不言,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医术这般高明?”
黎不言将药碗递给姜晚,答道,“一点傍身的无名伎俩,我并不想借此来徒增一些虚名。更何况我多是学的一些乡野村医的歪门邪道,若是真治死了人,我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姜晚无奈一笑,她知晓黎不言的话只是敷衍的说辞,但她也并不打算深究。
她仰头饮下满满一碗药汤,擦了擦嘴角时才发现黎不言手中的蜜饯还未放进去。
黎不言有些怔住,他瞧着那空空的碗底,神色略有复杂。
这汤药放了黄连,不加蜜饯苦的难以入口,可姜晚却像喝水一样将它喝下。
黎不言不由得试探问道,“可是嘴上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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