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已经变得湿润的那一段软糖顺利地滑入林绥草的口中,简单咀嚼几下后就消失不见。
得胜的少女再找到一根同样形状的软糖,挑衅般地含住一端。
祝余接过攻擂者的身份,将它一点点地从绥草的唇齿间拔出。
又一次差点就要嘴唇相碰前,女孩主动松口,将糖果递进他的嘴中。
被她叼起的那一端已经在舌头的舔舐下被榨干了滋味,粗糙不平的表面变得光滑而湿软。
那是唾液。
本身没有味道,只是浸入了砂糖的甜味。
相比于触碰嘴唇,吃下彼此含过的食物,难道不是更健全的一种行为吗?
自然界的鸟类会用吃过的食物哺育幼崽,幼崽长大后又会反过来喂养衰老的父母,人们观察到这一现象后还发明了“反哺”一词以盛赞。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做的正是这样充满高尚之爱的举动。
但还不够。
林绥草急切地翻找着糖罐,挑选出适合形状的糖条,塞给祝余。
然后重复一遍最初的行为。
化身为吐哺的飞鸟,在两人间的空隙即将消失前寸止,将食物交还给对方。
想要更多更多的糖分,糖分,糖分,口水,糖分,口水,糖分糖分糖分口水——
就像是两個顽劣的孩子在玩弄零食,洁白的砂糖粒在他们之间簌簌飘下,如雪粉般落在双腿之上。
会不会有哪次一方失误,导致嘴唇相触呢?
不可预料的意外让他们仿佛在合作游玩一款高难度的双人游戏,有如高空走钢绳的危险转化为禁忌边缘的刺激感。
有时候因为动作太过急切,不知道是谁的涎液洒落出来,顺着祝余的颈项滑落。
林绥草望着流向他锁骨的透明液体。
里面还混杂了些糖渣,不清理干净的话一定很难受吧。
她按住他的双肩,从座位上起身,渐渐靠近。
扑通一声。
椅子推翻在一边,祝余后脑勺着地,涌上一阵宿醉般的虚脱感。
林绥草如同轻盈的云朵,盖在他的身上。
竖在桌面上的糖罐横着趴过来,滴溜溜转一圈,但并没有什么东西撒出来。
里面的水果糖已经被两人吃完了。
借着这个机会,他们的理智重新回归。
“……将阿德勒也列入黑名单吧。”
祝余倒两杯水,将自己的那一杯一口喝干,但这样依然无法冲淡嘴里那萦绕着的浓郁甜味。
更糟糕的是,他并不敢肯定它们来自于哪里。
“我同意。”
林绥草一如既往,看上去有点消沉地坐在沙发边。
祝余将水递到她手里:“你不嫌甜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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