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也是同样。
祝余并不是笨蛋,实在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
最开始出院的时候,他没将对方口中的恋人关系当一回事,后来想起一部分记忆时,更是断定这是性格恶劣的义妹做出的恶作剧。
可她很快就说这并非谎言。
尽管她从来只在他面前会叫出男朋友的称呼,甚至连最亲密的姐姐都隐瞒下来。
其实除了上次的失控之外,无论是同居一室还是偶尔的身体触碰,都是他们从小就习惯的事。
但包括今天她跟过来的行动在内,出院以来对方若隐若现的独占欲,到底是妹妹对哥哥的依恋,还是源自另一种情感,却令人难以分辨。
祝余并不是特别敏锐的人,但他也不至于迟钝到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所以,现在才忍不住诉诸于口。
上次进行体验疗法恢复的记忆里,那条人影模糊地浮沉。
眼前的林绥草却面容清晰,和他一起站在小区的门口。
“那么,你呢?”
她回避问题,轻声地反问,“问别人之前应该先自己开口。”
“……你要听实话吗?”
“快说。”
林绥草冰冷地催促。
祝余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的我,是不喜欢你的。”
他能想起和她争吵的过往,与她和好的过往,只有两个人在家的过往,作为家人一起抱团取暖的过往——以至于几乎可以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般相处。
但唯独缺少坠入恋爱的一瞬间。
如果是激素分泌或者纯粹的生理反应,或许能在第二次体验疗法的过程中找到,但那能被称为恋情吗?
因此,就算心脏稍微抽痛了一下,这也一定是诚实的答案。
林绥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重新将手放在伞柄上,和祝余的手拉开一段距离。
“我还想听一听别的实话,假设你和安白芷或姐姐发展出友谊之上的好感,有可能喜欢上她们吗?”
“这种假设并没有意义,而且你和她们也不一样。”
因为是并没有血缘的家人。
林绥草讽刺地笑:“是不是除了我以外随便一个女孩子自称是伱失忆前的女朋友,你都不会这么怀疑?”
她握住伞柄的指节逐渐用力,几乎发白。
然后唰地一下,抽走遮风挡雨的花朵。
“这是我的伞!”
少女如同要使尽全身力气,嗓音像是穿过山谷的凌冽寒风,令人联想起鸟类的垂死啼鸣。
她拽走自己的伞,像一只甩开猎枪的小鹿,跃进蒙蒙的雨帘里,将讨厌的人留在原地。
初秋的雨丝丝凉凉,还好不是夏天的暴雨。
等祝余半身湿漉漉地跑到楼下时,林绥草正收起雨伞,提着塑料袋站在单元门口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