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洲一顿。
程宁苦笑了一声,她睫毛上被雨溅湿了,眨一下,水珠到了眼睑下,像是她在哭。
“你不会以为我真信了你的话,‘还好’两个字轻飘飘的,你没有犹豫就说出来,或许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我多了解你,越是果断的,你越心虚。”
被瞒的多了,真以为程宁看不懂卫宴洲的情绪不成?
以为她会质问别的,可是她出口质问的就是陈意礼的事。
卫宴洲扣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陷进她的肉里。
程宁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句:“现在你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还好吗?!”
“欧阳曦向你透露过甜杏来临华宫的事对不对?你杀了甜杏,以为能掩盖我的疑心?”
不用打开门,程宁从踏进这个院子,看见卫宴洲的那一刻就知道,甜杏不可能还活着。
卫宴洲这个人,狠的时候是真狠,他料定了的事,就不会给别人一点活路。
衣襟被程宁的手攥住,夜幕下程宁的脸太白了,加上满头披散的长发,绝望的要碎了。
“你告诉我!”
程宁嘶声:“我父亲,我兄长,我嫂子,程家几十口人命,现在到底在哪!?”
随着她声落,雷声滚滚。
有一道闪电落在低处,像是就在近前,卫宴洲本能地抬手护住程宁。
但是下一刻就被程宁拍开了手。
“觉得我是被你放在笼中养久了,惊雷都能吓到我了?”程宁的情绪有些收不住:“回答我!”
“那你呢?”
卫宴洲良久后才开口,他反问:“喝那杯茶之前,你知道自己怀孕吗?”
春华怔愣惊惧地僵在原地,一瞬间像是听不见声音,或许听见了也不能理解陛下说的话。
娘娘.....知道自己怀孕么?
怎么可能。
起码春华每日伺候在侧,她从来没有看出程宁有任何异常。
她以为孟歆说没事就是没事,陛下也不曾在临华透露出任何。
娘娘又没有生过孩子....她怎么会知道呢?
如果她知道,那甜杏那日来临华宫,关上门的时候,两个人说过什么话?
为什么第二日谢轻漪就弄出了避子药的事。
娘娘喝了茶,出了事,谢家紧接着就被陛下处置了。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那甜杏的死.....
“你敢说吗?”卫宴洲逼近一步,离得近可以看见他双目赤红:“这个孩子,在你心底比得上程家吗?”
手仓促地覆上小腹,程宁眼中闪过慌乱。
他果然知道。
对,卫宴洲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举一反三,观一隅可知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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