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莫非,他也是棋子中的一员?
李素节……会是他在操控吗?
徐有功还拿不定,但最刚巧是,在人皮最初案发的月前正是开始雨水到来,河水潮因大雨暴涨,也是他任期快要结束时,似乎申州刺史是有考察路过。
陡然间,有什么细细密密的线在徐有功脑海里将黑白棋子串联起来。
难道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计谋,要将这些员外们的田宅收为己用,而自己起到一个……收尾作用?
额头汗,往下滑落,徐有功盯着面前的一堆的文字,觉得这些和脑子里的围棋与线,一起编织成无形大网把他紧紧锁住。
天子政策是什么时候改下来的,他不清楚,以前也从未查过,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官!不足八品!而若真是曾任雍王李素节,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怕他就算是到尚书省查,二十七年前的档案,也照律法销毁一空。
也即是——
这些女子的父辈也无从查起。
也即是——
这些女子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话,什么都代表不了。
唯一能代表的就是,她们带走了那些钱财,铺面,田地。
但是——
你查不到她们。
恍惚,徐有功脑子里冒出来蒲州案时,百姓人人惶恐说“闹鬼”,“猫妖”,当时只道这些是传闻,不想查到头来,真闹出些个女鬼……
若再挂钩上他们相传的姑子……武后……二圣……
徐有功想不下去,或者说——
不敢想下去了!
……
就在徐有功呼吸急促时,低低的脚步声从远到近,直到最近时,他本能下意识握紧了佩剑——
下一个转角,寒光一闪!
“大人?!是下官啊!”
天不知何时黑的,主薄脸黑,露白牙举双手,姿势配合剑光,有些瘆人。
徐有功没放下剑问他为何在这,主薄笑得就更瘆人,嘴快咧到耳根去,“实在是……下官家里有老有小……那……夫人脾气格外好,晚了,就要锁门。”
徐有功才收剑入鞘,道:“那再回个话,你就可以走。”
主薄连忙点头:“大人您问!”
徐有功扫眼账册,“半年到一年内,你可见过这七位户籍女子。”
鬼不鬼,圣不圣的,徐有功从乱糟糟的围棋网思绪中,杀出条血路来——
“这些女子,是谁录入!”
十六年前查不到,难道半年前,三月前的成婚记录,还查不到吗?
再有这些户籍人也是要在主薄面前逐一过审。
除非压根没有来人,那就谁负责,抓谁!
哪想到的是,主薄沉思了会儿道:“大人,下官真记不住,如今,您知道的,洛阳要改神都了,汝川多少商贾进入,每天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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