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为了沈唯玉，是真的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到头来，沈唯玉却给她上了一场课，让她明白自己化作飞蛾，为爱扑火，是有多么的可笑。
这般想着，女子的眼底弥漫出几分讥讽，稍纵即逝。
沈唯玉听言，沉默了。
陆宁晚知道自己说什么，可以让沈唯玉在意。
她跟在这个男人身边那么久，对他的了解比对自己都深。
“如今忠义王妃和忠义王也成婚许久，却一直都没有子嗣。臣妾瞧着，她对忠义王一直都刻意保持着距离。”陆宁晚的声音浅淡，却像是层层的魔咒，一点一点地入了沈唯玉的心，“臣妾在没有嫁给太子之前便听说过忠义王妃和殿下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算起来，若是没有臣妾，你们当初应该可以在一起的吧。”
沈唯玉还是沉默着，眼底翻滚着激烈而又复杂的情绪。
陆宁晚所说的话，正是他时常想的。
若是当初不是父皇封他为太子之前就有意无意地说过，他的太子妃一定得出自清流世家，最好是陆家之女，他可能真的可以和芳华在一起。
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们最终都选择和自己不爱之人成婚。
“那都是过去了。”半晌，沈唯玉才哑声开口，“这些话，你可休要出去说，否则会影响芳华的清誉，对本宫，也不好。”
“臣妾有分寸，殿下放心好了。”陆宁晚轻声道，“今日和殿下说这些，纯粹是有感而发，没有别的意思。想到这个世上有人如此爱着殿下，任凭时过境迁都不改变，臣妾内心着实是感动。”
说到最后，女子秋水般的眸子氤氲上了水雾。
不是被逼的，而是被恶心的。
天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可现在，她必须得说。
她要在沈唯玉的心里埋下一颗有毒的种子。
等那颗种子成功的生长发芽结果之后，沈唯玉就会彻底走上绝路。
“你当真这么想？”沈唯玉抬起眸子，看向了陆宁晚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啊。”陆宁晚虚弱地咳嗽了两声，“不知道臣妾凭着这副身子还能陪伴殿下多久，若是等臣妾哪一日不在了，忠义王妃真的能和殿下在一起，臣妾也能安心了。”
“不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一种折磨。”
“不过臣妾也听说过一句话，心中有爱可平山海。等殿下有朝一日有平山海的能力，定然可以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的吧。”
看着陆宁晚脸上绽开的温和浅笑，沈唯玉觉得她的话就像是一击重锤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现在论这天下，有平山海之能力的，也只有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陆宁晚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等他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王，他要选择和自己所爱的人长相厮守，谁又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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