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让你们把人给真休了回去,那岂不是要把房子也一并还回去?”
“那和割族长他们的血肉有什么区别?”
周然:“他们自然是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招惹了麻烦回来,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他看了眼姜安宁:“左不过这人,不是也没死吗?也有吃有喝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受点气而已,有什么过不下去的?忍一忍就是了。”
“可你要是再这样,毫无章法的对她拳打脚踢,回头她满身伤痕的往外头一跑,那族长他们,就是不想管,也必须得管了。”
“否则这样的事情传开了,村子里的名声就没办法要了。”
“就是族长愿意,村里人也不可能愿意啊!”
赵海果然停下了手。
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不可能傻到跟村里人去做对。
可就这样便宜了姜安宁,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难道我以后还真的得投鼠忌器才行了?”
赵海恶狠狠的瞪了人一眼:“只怕到时候,她拿着这道挡箭牌作威作福,更加不服管教,要惯出来个佛爷了!”
“嗐!这有什么难的?”
周然笑眯眯的帮着人出主意:“想要磋磨一个人的法子,那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嘛?还不必像你这样笨拙,闹的满身痕迹,落人话柄。”
也是那一天,赵海跟周然学了许多磋磨人的法子,刀刀不见血,却也刀刀剜人肉一样,疼的钻心。
其中就有将她整张脸浸在冷水、污水、粪水里……
既不会让她的身上留下伤痕,叫人给看出来。
就会让她无比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处于深深的恐惧之中。
更可怕的是,这些她被暴虐对待的过往,再往后许多年里,都如会吃人的恶魇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她。
哪怕直到如今,她重新活了过来,甚至当初害她的仇人,此时此刻就在她的手中,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猪鸭一样,任由她宰割、耍玩,一如当年,他们对她那样。
也依旧还是会偶尔觉得,她仿佛是落在了曾经的困境中,时时刻刻,徘徊难以向前。
她活着。
却也好像又死了。
死在那些,过往的阴暗困境中,穷尽一生,也找不到解脱。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往,原本因为报复周然升腾起的那股兴奋,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进而全都化作暴戾。
周然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
老实的不得了。
怎么就又挨了两巴掌?
还被踢了两下脑袋。
接着又给按进水里了。
唔唔……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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