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坛伪造身份、潜入中枢、通敌叛国这些事情,早晚要被放上台面,由有司衙门彻底查清所有证据相关。
她不想同获罪之后的顾霖坛还有牵扯,惹得父皇为难;而且只有绝婚,让顾霖坛失去驸马身份的倚仗,各司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查到底。
所以,这其中的节奏,姜雪想要自己把握住。
如果交给景晔,若景晔的想法生了变数,她就会陷入被动境地。
姜雪无奈地叹了声气,看来这几日,武安郎又得派出去一个。
可眼下这样用一个少一个终归不是办法,她必须要有些自己的人手才行。
派出去查探的,身手要好,思虑要周全,脑子更要灵活敏捷。
武安郎毕竟都是万里挑一,而长乐宫的侍卫——
长乐宫中的侍卫用来看家护院或许可以,但若要派出去做事,还很是不够。
拂冬捧了热水进来,看到正愁眉不展的姜雪,小心翼翼出声问道:“殿下可是累了?让奴婢快些为您卸妆梳洗吧。”
姜雪沉默着,点了点头。
“殿下明日早晨可还要去相府?”拂冬一边绞着帕子,一边不经意问道。
“去,”姜雪道,“外祖父毕竟还没见好的消息传来,身为晚辈,我又在宫外,总该常常去探望。”
“也不知相爷这病何时才能好起来,这样殿下与娘娘就不用日日忧心了,”拂冬轻轻为姜雪擦拭双手,叹道,“还有表小姐,她那样活泼的性子,在相府日日拘着怕是也难受得紧。”
“琼双毕竟在江湖待得久了些,那些习性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姜雪轻笑道,“等外祖父好些,我再寻了由头将她接出来。”
拂冬点点头,放下帕子,伸手替姜雪卸下钗环。
姜雪突然灵光一闪。
琼双,她怎么竟忘了琼双。
她抬眸神采奕奕地看着拂冬,道:“有法子了。”
拂冬问道:“什么法子?殿下可又是遇到什么难事?”
姜雪笑了笑,道:“没什么,你提醒了我,琼双这个性子,江湖上朋友想必是不会少。”
“殿下,”拂冬犹豫道,“奴婢之所以这样说,是因着方才在院内听到有婢女在议论。”
“议论什么?”
“说是国舅夫人似乎有意给表小姐说亲了,”拂冬低声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开始传出来的,像是已经在朝中一众门庭之中开始物色世家公子了。”
“胡闹,”姜雪蹙眉,道:“外祖父还在病着,此时如何能大张旗鼓议什么亲。这样的话更不能从顾府传出去,你警醒着点,叫府中下人不要再议论。”
拂冬低眉道:“是呢,奴婢已经将嚼舌根的几个骂了,也敲打过了。但听闻,正是因为相爷病得突然,是病中对国舅夫人耳提面命,说想让表小姐早日有个归宿,国舅夫人紧着去办,所以这事这两日才传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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