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之前“围魏救赵”一事,她的书局被晏修打压,凉了。
可书局能凉,印刷技艺和造纸术却不会,她不能再独享其成,她可以大大方方分享出来,时机成熟时,会有无数寒门学子以最公正的途径涌入朝堂。
祝思嘉推开马车车门,嘱咐碎玉将车驾得更快一些。
回宫后,她几乎马不停蹄奔向太极宫。
只要能解决晏修当下遇到的问题,让他不必这般操劳,什么计策都是好计策。
……
章台宫。
直至今日,太后才脱下那身白色丧服,换上玄衣,不再头簪白花。
从前她最喜着红色,可如今再看到红色,她能联想到张家灭门时的惨状,她那些年幼的侄子侄孙,死于刀下时会是何等痛苦?
故而自她从商州回京,便一把火烧光了寝宫内的所有红衣,还勒令后宫,任何人都不得穿着红衣。
可她忘了,后宫现在是祝思嘉的天下,有晏修罩着,没有人会把她这个太后再当一回事。
没想到第一个跟她反着干的居然是晏修,晏修八百年都不会向她请一次安,某日却突发奇想,穿了件暗红色的常服跑来向她问安,刻意二字都快写到脸上了。
一想到晏修,太后就气得心绞痛。
她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忽然衰老十岁的容颜,气得一把手拂开桌上的所有脂粉。
红梅对此见怪不怪,她避开地上残渣碎片,将太后每日要饮用的养颜汤端了上来,弯腰禀报道:“太后娘娘,陈大人午时会来。”
太后:“午时?他疯了?午时来这里做什么!”
这大白天的,他是生怕不被别人知晓吗?
除却陈让,太后还有两名对外公开的面首,起先她养面首时还藏着掖着,但西京养面首的贵妇何其之多?渐渐地她行事便大胆起来。
甚至最尴尬的一次,晏修正面撞见她和面首在御花园嬉闹,他当时只是冷下脸,转身离开,并未多言。
那两名面首相安无事,直至今日。
晏修并不在意她身为一国太后的荒唐行为。
可陈让就不一样了,他是朝臣,并非任人戏耍的男子,若是让晏修知道她与陈让勾结……
太后一直忐忑至午时一刻,章台宫并未出现陈让的身影。
她暗舒一口气时,宫人禀报道:“太后娘娘,颂奴求见。”
颂奴便是她其中一个面首。
太后:“让他进来。”
颂奴进殿时,面上罩了个面具以作遮挡,太后本就心情不佳,看到他这般故弄玄虚,直接将汤勺砸向他:
“好端端地戴上面具做什么?”
”颂奴”躲也不躲,等殿内只余他们二人时,他摘下面具:“臣见过太后娘娘,臣思念太甚,还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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