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思一愣,似乎没想到清冷出尘的秦念之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的目光要落在谁身上,是他的自由,我愿意和谁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
喜欢时便在一起,腻了厌了倦了就分开,不过是人之常情。”
秦念之神情淡漠,言辞讥讽,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上官思胸口的郁气忽然消散了许多,一双潋滟的清眸泛着幽光,“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秦念之白了他一眼,对他时不时的肉麻抽风,已经有些免疫了,总觉得这个弟弟黏人的厉害,并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就要到达西戎,你因为我也耽误了太久,不如去忙些自己的事……”
上官思见她晃动着手中的茶盏,上好的青瓷泛着朦胧的微光,更衬得哥哥手指修长白皙,心下一紧,慌忙表态。
“没什么耽误的,在我心里,没什么比哥哥的事情更重要。
我会陪着哥哥,直到你痊愈为止。”
秦念之微微侧目,“要是我永远也好不了呢?”
上官思端起茶盏,轻轻和秦念之碰了碰杯,清脆的碰撞声霎时好听,“我陪你,你活着我陪着,你若真的熬不过去,我也陪着你。”
秦念之心头微微一震,抬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玩笑的神色,可上官思清俊面容上满是认真。
金质玉相的少年郎剑眉斜飞,棱角分明,神色是意料之外的虔诚,像是承诺,又像是不可更改的誓言。
秦念之心头猛地一跳,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眸光。
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他了,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没看透过……
车厢内的氛围一时有些沉重,上官思忽地轻笑,伸手戳了戳哥哥白皙的脸颊,“怎么,怕了吧?
既然害怕我殉葬,那就乖乖遵从医嘱,再让我发现,你拿补身子的药去浇花,我可不会饶了你!”
上官思像是恶作剧得逞的顽劣稚童,脸上带着自得的笑意,秦念之心头上那沉甸甸的诡异感,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秦念之将手中的茶水饮尽,嘀咕道,“管得真多。”
又走了两天。
在上官思和李湘禾有意无意的阻挡下,宣和帝再也没抓到和秦念之独处的时间。
很快马车终于到了西戎和大启的交界处。
桑卓骑着一匹高大的红砂马,纵使大雪漫天,依旧微微露出宽阔健硕的胸膛,肩头上的狼头装饰依旧威风凛凛,身后跟着几十个彪悍的骑兵,此时远远瞧见车队,便打马而来。
高声唤道,“秦念之!秦念之!你可算来了!”
马车缓缓挺稳,沈峤等人还来不及阻止,便瞧见那已经身为西戎王的青年像一阵旋风般,扯开马车的车帘。
探头望去,面上的讶异之色难掩,接着爽朗大笑,“陛下?没想到您竟也来了?我听闻御驾明明朝着北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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