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念之眼中朕就是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秦念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攥紧的指节抵在唇边,咳得双目泛红。刚才不是还嫌人小娘子姿色平平,怎么如今又不肤浅了?
摸了摸腰间的免死金牌,再次堆上笑意。
“骁骑都尉之女孙采薇,英姿勃发,听说尽得其父精传,一手软鞭似的出神入化……”
“太粗野了,不可,朕是选秀,又不是选人打架。”
“那荣亲王的孙女明月郡主……”
“刁蛮任性,蛮横无理,不行。”
“礼部尚书尤仲海的幺女,温顺恭谨,姿容秀丽,善书画……”
“面似银盘,太过珠圆玉润了些。”
秦念之嘴角微抽,攥紧了拳头……
“中书舍人之女,身姿窈窕,轻盈如燕……”
“朕难道没给他们发俸禄吗,瞧把他姑娘饿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中书舍人有没有发俸禄他不知道,秦念之只知道自己要发疯了。
百来个京中名门闺秀,在外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地步,怎么到了陛下这儿,反倒被嫌弃得一无是处?
秦念之强压下心中骂娘的冲动,陛下莫不是存心寻自己晦气,怎么这么难伺候?
颇有些义愤,“臣愚钝,实在选不出令陛下满意的人选,还请陛下另请高明。”
江德福恨不能替陛下好好撬开秦大人的脑袋看看,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这么不开窍!
宣和帝轻笑,眼见少年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气鼓鼓的像只河豚。心中那隐秘的郁气总算消散了干净。
“既如此,江德福,将这些画册都撤了吧。”
秦念之轻轻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看了,真让人头疼。
正寻摸着不如找个借口告退,便听见礼部尚书尤仲海在殿外求见。
时隔大半年未见,尤仲海一如往昔,瞧见坐在一旁的秦念之,险些老泪纵横。
猛地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我就知道,秦大人你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是个短命鬼!”
秦念之冷不丁被这熊掌一拍,险些被呼到地上,后背隐隐作痛,幸亏没拍下肩上,“尤大人,你再拍几下,我可真要短命了。”
也不知是哪句话刺激了陛下神经,他眸中冷厉,倏地看向尤仲海。
年近四十的尤大人,“咯噔”一下,心中一紧,再也没了和秦念之寒暄的热切。
大脑高速运转,自己最近办的差事可是出了岔子?陛下怎么一脸要弄死自己的表情?
“咳咳,陛下,北狄使者入京已有两日,不知接待使臣的夜宴,定在何时?
那北狄大皇子,自视甚高,来了京城两日,已经干了不少混账事,调戏伺候的宫女不说,还大放厥词,多次辱骂大启将士,其中还涉及仙逝的安平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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