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2 / 3)

    他慧眼如炬,她在他的眼底下无所遁形,只得垂着眼帘否认,“没有,我哪里敢诓哥哥。”

    “没有最好。”

    他挑起她胸前一缕青丝把玩在指尖,意味深长地道:“妹妹当知我有底线,再有昨夜的事发生,便不是这般轻飘飘就过去了。”

    他语声平静,话里却隐含怒意。

    昨夜的事是他心里深深扎着的一根刺,也是沈清棠心里的一根刺,动之则密密麻麻的疼。

    她微敛下睫,遮掩住眼里的情愫,低低应下,“我知道了。”

    裴琮之这才满意,眼底的阴霾散去,又变回那个缱绻温柔的郎君,温声道:“我看了日子,八月清秋,宜嫁娶。正好那时祖母身子也好些,可以替我们操持。”

    又垂眸看她,“妹妹不是不想住在承平侯府吗?我在外头安置了个宅子,待我与妹妹成亲后,便搬过去住,妹妹看如何?”

    沈清棠自然只能应好。

    眼下离八月不过三四月,昨夜的事他心有余悸,总要将人彻底囚在身边他才放心。

    沈清棠垂着眸,抿着唇,好久才怯怯出声,“哥哥还有应我的事……”

    西院的恩怨已了,可宫里的那位还好好的呢!

    “妹妹急什么?”

    裴琮之不紧不慢,牵起她的手,慢慢揉捏,“总要慢慢谋划才行。放心,会叫妹妹如意的。”

    他眸色渐深。

    不需沈清棠提醒他也不会放过昭和,动了他的人,自然要承受应有的代价。

    他这个人,一向睚玼必较。

    回了承平侯府,沈清棠去偏房看蒹葭。

    她受了杖刑,那一棍子便能叫她起不来床。

    行刑者有规矩,看主家眼色行事。能数十杖不要人性命,也能五杖内定人生死。

    很明显,蒹葭便是后者。

    她趴在榻上,不得动弹。白露照顾她,给她换药,褪下来的衣裙上已有隐隐的血渍溢出。

    “姑娘。”

    蒹葭看见沈清棠,艰难抬头看过来,“昨夜多谢姑娘救我,不然蒹葭现在早已下了地府。”

    那婆子一杖下来她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沈清棠坐去她榻边,“何必谢我,你也是因着我才遭此难,要谢也是我该谢你才是。”

    蒹葭低低垂下眼去。

    此事她有私心,并非全为着沈清棠。她也想就此离开承平侯府,过畅快恣意的日子。

    却没想到,一朝被抓回来,代价竟是这样大。

    若是早知道,她是断断不敢如此的。

    现在也是心有余悸,往后是再不敢动这般心思了。

    “你安心养伤,屋子里暂时不用你伺候了,只管歇着便是。”

    沈清棠看出她眼里的畏缩和胆怯,也知这个丫鬟从此会是裴琮之放在自己身边死死盯着的眼睛,心里不由微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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