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应下,“景明哥哥这急急忙忙是要去哪儿?”
他分明是去赌钱,却厚着脸皮道:“庄子里有些事,我去瞧瞧。妹妹自去玩罢,我回来给妹妹带旧曹门街的芙蓉糖饼。”
采薇看着他风风火火出门去,忍不住对沈清棠小声嘟囔,“三公子的脸色,瞧着好似不大好。”
是真的不大好。
行露日日哄着他喝掺了乌头的合欢酒,又勾着他去床上厮混,身体底子早就掏空了。
他又爱赌钱,没日没夜的在赌场里泡着。时日一长,他看盅里的骰子都头晕目眩。再添周围乱糟糟的起哄声,眼前一蒙,就直直倒了下去。
裴景明被赌坊的人送回承平侯府里,顺带还来要他欠的二百两赌钱。
裴老夫人身体抱恙,如今府里又是江婉当家。
她还了赌钱,却没管裴景明,只让人将他扔进西院里,自生自灭。
还是他身边自来跟着的小厮,想法子去到听禅院给裴老夫人报信,这才请了个大夫来瞧。
大夫把脉看诊,却是摇头叹气。
“怎么了?大夫。”小厮紧张问他,“可是我家公子不行了?”
“那倒不是。”大夫捋着胡须言明,“你家公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他长期服了乌头毒,身子亏空发虚,往后子嗣可就艰难了。”
这话传到听禅院里,裴老夫人急得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丫鬟们惊叫慌乱,忙作一团。
裴老夫人幽幽转醒已是翌日,睁开眼只有沈清棠守在身边,忙问,“你哥哥呢?”
沈清棠不知她问哪一个,只得都答,“琮之哥哥早起还来看了祖母,刚去户部上值,景明哥哥……”
她有些迟疑,“他在西院里。”
裴景明已经醒了,他骤然得知这个噩耗,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服过乌头毒?这太荒唐了!这一定是个庸医!!”
他又让小厮出去另请了几个大夫,回来把脉诊治,也都是这番说辞。
裴景明这才不得不相信,他细细回想这些日子的行径,终于发觉了些蛛丝马迹。
——那盏他常喝的合欢酒,还有行露异常的殷勤。
其实早该觉出不对,只是他一直陷在这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到现下才恍然大悟。
他连忙让小厮去行马巷抓行露过来,他要当面问问这个狠毒的女人,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谁知小厮跑了一趟行马巷,那宅子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人在。
行露得了风声,早已跑了,行马巷里人去楼空。
小厮再回来禀裴景明,他气得拂了满桌子酒壶杯盏,尤不解气,擒着小厮的衣襟上前来。
“去!”
他面目可憎地怒吼,“给我去报官!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她能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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