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心里清楚,这段时间,她还需要忍着情绪,好好坐月子。
不过,田儒庚已经十几日未曾回家了。
这两天宋氏没有急着处理事物,院子里有冬儿这个大丫鬟,一切倒也井然有条。
宋氏拿出一份字帖,在床前临摹。
一写就是几日。
冬儿进来帮她研墨,轻声问道:“夫人,您都很多年没有像这样练过字了,您这几日一直在临摹《放妻贴》,是不是想要和离?”
宋氏看着字帖: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gāo guān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由得黯然神伤。
以前宋氏不曾想过,她一直以为会和田儒庚相爱到老。
可是最近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田儒庚何曾有过真心?
女儿生死未卜,他却陪着外室的私生女在一起三四日不曾回家?若不是姐姐忠王妃撑腰,宋氏至今有苦难言。而且谋害宋国公的事,虽然至今还没有发生,不过田儒庚他脱的了干系吗?
这段感情,如果能像字帖里那样,一别两宽,该有多好。
可是宋氏知道,这几无可能。
侯门没有和离妇。
这是北昭的规矩。
北昭几百年来,从未有过侯府和离的事情发生。
“是。”宋氏淡然开口。
爱情没有了,那么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侯爷做的如此过分,是谁都会想着和离的。他若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把那个左青青领回家,做个妾氏,夫人也不会阻拦,可是他偏偏要………”冬儿生气的说道。
“左青青的身份,做不了侯府的妾氏。侯爷他不傻,左青青身份低贱,若是侯爷娶过来做妾,同僚会耻笑他的。”宋氏把【放妻贴】裱了起来,挂在客厅的最显眼的位置,淡然的说道:“这字帖就是为侯爷准备的,他用得上的。”
冬儿仿佛松了口气:“夫人,侯爷确实不是个好东西。而且老夫人也不管,想必他俩是一伙的。不过三个少爷和小姐,可都是个孝顺懂事的。”
又叹了口气:“就是三个少爷,都不太争气。”
抄完了一篇赋,宋氏停下笔低头审视自己现在写的字……由于一心打理临安侯府,竟把父亲和先生教的本事都忘了,若是父亲看见,自己的字竟然写成这个样子,怕不是要吹胡子瞪眼。
宋氏温文尔雅,大家闺秀,教养极高。
她想着,也许这临安侯府只有一个孝顺的名声死后会属于自己,其他的……
宋氏摇摇头。
写到日薄西山,老夫人施氏的嬷嬷容嬷嬷来了:“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宋氏应了一声,让容嬷嬷先走。
“老夫人请我何事?冬儿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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