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上锁的声音生硬冰冷。
周寂面无表情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男人架着长腿，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很好看，几分生冷。
姜玥好像都能察觉到他身上冷冰冰的寒意，她有点好奇：“刚刚那个道士和你说什么了？”
周寂微微偏过了脸，嘴硬吐字：“没听见。”
姜玥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没有听见，反而更像听见了什么晦气的话，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疑惑，还有几分不信任产生的怀疑，“你别是听见什么天机不想告诉我。”
周寂绷着脸，想了想之后，脸色依旧不改：“没有。”
姜玥这种时候就变得很敏锐，盯着他冷若寒霜的面孔，“可我觉得你很不高兴。”
周寂目光平静看着她，表面上看还是处惊不变的云淡风轻模样，语气都很悠然从容，搭在腿上的双手攥得骨节都有些发白，从喉咙里吐出来的几个字，倒也听不出什么咬牙切齿来，好像他真的并不在乎。
“我没有不高兴。”
如果他不是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来，或许姜玥就相信他说的话了。
姜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忽然出现在寺庙外的道士肯定说了什么让周寂不高兴的话，让一向情绪稳定的男人都将喜怒表现的这么明显。
“道士是不是说你要破财啊？不然你的脸怎么这么臭？”
其实周寂的脸色也没有很臭。
只是冷淡。
非常的冷。
好像冬天刚下过雪的那种结了冰的天气。
周寂好似轻轻叹息了声，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许无奈，不过刚才心头的阴霾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消弭了一些。
“别瞎想了，什么都没有。”
周寂不愿意和她说，姜玥也就懒得再猜。
定是些伤害了男人自尊心的话，才会让他这般三缄其口，死不承认。
他不信神佛，却好像对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道士的话耿耿于怀。
周寂的心情的确不快，道士的三言两语也像几把锋利的刀，刀刀致命，扎在最柔软的地方。
——缘分太浅。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话的。
他从不信天命。
周寂只信人定胜天，便是老天爷也别想剥夺了她，除非他死了。
姜玥还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一次，什么阴暗的念头都起了一遍，又被他无声无息的吞噬。
车缓缓开下了山。
姜玥觉得车里闷得慌，降下了车窗，和煦的清风吹过她的发，好似带走了车内冷冰冰的气息。
山下人多，车流拥挤。
司机不得已放缓了速度，车窗降落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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