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溪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没一会儿,周闻溪便来到了抄录案桌。
独孤曦微望着她,神色晦暗不明,却听她朗声念道:“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短短四句,写得清新又脱俗。
周闻溪昂首挺胸的回去了,独孤曦微却没有拆穿,只是垂下眼,缓缓道出一句,“香已燃尽,时辰到了。”
所有抄录史停笔,将各自案桌前的诗作汇集于独孤曦微一人面前。
贺兰涟见状,走上前提议道:“不若就由吾来宣读?”
独孤曦微闻言,极有风度的施礼,不争不抢地便将手中两摞诗作递给他。“请。”
举止投足之间,风度翩翩。
看得楼中有人忍不住低声道:“不愧是京都第一公子,气度不凡!”
“确实不凡。”
今日这些文人雅士,本就有大半数是看在他主持此次诗会才特地拨空前来的,还有一些甚至只听过他的名,却从未见过真人。
如今看他一身白衣,皎洁无暇,甚至还有人当众为赞他吟起了诗。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好!说得好!好一个倾国倾城貌,依在下看,独孤公子不仅是京都第一公子,其相貌堪当我京都第一美人是也!”
谢绝闻声,点头附和了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也不过如此。”
京都男子为争颜色,大多都会施妆打扮,有些甚至十分在意穿戴首饰,然而独孤曦微却并不同流合污,每每出现,均以一身雪白长衫示人,不施粉黛却也胜过千人万人。
旁边的人听了,忙道:“好诗好诗。”
谢绝拱手相回,“承让承认。”
一直没有出声的独孤曦微却在此刻望了过来,像是听到了她那两句真诚的夸赞。
只是很快便又收回了视线。
堂中噪声大作,贺兰涟连甩了几鞭,怒道:“都给吾安静点!”
周闻溪看不惯他这架势,大声喝道:“你要念便念,磨磨蹭蹭什么?”
一句话,似是引燃了在场众人的愤怒。
她们本就将贺兰涟的不客气看在眼中,独孤曦微处处循礼谦让,那是他气度涵养好,可不代表着她们也会如此。
贺兰涟顿时循声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众人之怒,一触即发。
见状,贺兰涟只得压住腹中的不满,如今是在霁月国国都,他比朝贡的部队先行了半月,是以身边没有带护卫队,若真与这群文人发生冲突,难保不会受到什么暗算。
贺兰涟以小人之心揣测着,随即暗暗记下了周闻溪这张脸。
随着诗作接二连三的公布,贺兰涟终于眼前一亮,信心满满的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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