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瞳孔微缩,猛地抬头。
他想要从陈伯平的眼睛里找出一丁点的玩笑意味,可面前人满眼的严肃。平铺直叙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唏嘘与复杂。
简云台意识到,这是真的。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陈伯平更复杂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是谁?”
简云台窒息眨眼:“……”
陈伯平说:“微生律小时候一直被囚禁,不见天光。瑞芝同情他又心疼他,经常觉得是自己的反叛误了这个孩子,又抗拒教父越发极端的行为。很快就创立了保守派,想要从教父手中抢来抚养权……她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她没有爱人。”
陈伯平的每一句话,都在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都只是在委婉的表达。
简云台聪慧,一点就通。
但他心里又难以置信,几近愤恨。
“你的意思是……我的生父是教父?!”
陈伯平点头说:“她也没有其他感情纠葛了。我这些年其实一直在怀疑……教父曾经强迫过她,但我没有证据。事实上,她怀孕后出走,将你放在孤儿院后又回来,不仅后就被教父给囚禁了,我们都不知道教父对她做了什么,我们也救不了她。”
陈伯平似乎很痛恨自己的无能,又哀婉这段过去。可简云台只觉得气愤,浑身血液仿佛都燃了起来,直直堵到嗓子眼里。
一阵又一阵地犯恶心。
“所以不久之后,她不堪受辱,自杀了,对吗?”简云台咬牙问,眼眸赤红。
陈伯平说:“是这样的。”
简云台微微后仰靠在椅子背上,许久都没能平复下心绪。这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即便再恼怒也无用。
静默很久之后,简云台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哑然抬头,“那我和微生律……?”
“同父异母。”陈伯平答。
这四个字像是个巨大的晴天霹雳,一下子砸中了简云台的头。
他站起身,眼前甚至有些天旋地转,陈伯平一直待在神龛里,并不知道他和微生律那些过往,疑惑问:“你怎么了?”
简云台坐回去,深吸一口气说:“我要看dna检测报告。”
陈伯平说:“你来到神龛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人为你抽血送去化验了。但鉴别亲缘关系需要时间,希望你能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
这叫他怎么耐心等待?!
简云台自认为老一辈的恩怨是非不至于祸及下一代,简瑞芝当年也没有苛待过微生律,甚至还想接手后者的抚养权。这一点他们母子两人算是观念一致。
但若真是同父异母……简云台头疼撑着额头,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抬头问:“微生律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陈伯平茫然摇头,他的意思是他不知道微生律是否知晓,但简云台却理解错了,他理解成——微生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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